王国历749年,西大陆之战以人类大胜告终,战争结束后英雄们在皇帝的许诺下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奖赏,其中冒险家出身“火之刃”红怜,被赋予了子爵爵位,得到了自己梦想中一块属于自己的的封地,而后在这块封地上,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主城,其名为“炎流城”。
炎流城,作为七英雄之一,也是神器掌握者的直属城池,在大战之后的新格局中自然是拥有了十分诱人的吸引力。建成之后,大量慕名而来的冒险者、投机而来的商人、寻求更好生活的迁徙者、形形色色的旅人,各式各样的民众的涌入,很快让炎流城这个新城市,展现出欣欣向荣,繁华盎然的姿态。
王国历755年,炎流城,炎流城中的冒险者工会。
许多冒险者在这里交换情报、随意闲聊、接取任务,也许是城主红怜出身于冒险者,所以炎流城冒险者公会的规模尤为庞大,甚至变成了炎流城一景,战争结束,百废待兴,数之不尽的任务在这里产生与解决。
在公会大厅的一角,有一伙冒险者围在一张大圆桌边上交谈着什么,这伙冒险者人数众多,人数差不多是三个小队左右的数量,从外观来看,神色干练,装备精良,看上去就觉得他们是有不俗实力的资深冒险者。如果此时有炎流城本土的资深冒险者在场的话,应该会对他们的组合感到惊讶:人数偏少、全员皆是精锐战士的前卫型小队“钢盾”,各职业齐全、经验丰富万能型小队“红色卫队”以及人数偏多、虽然单人实力一般但是配合极好的辅助型小队“锁子甲”,至于他们三支小队为什么值得被人记住,则是这三支小队都是老练的白银等阶的冒险者小队。毕竟冒险者小队分级有苍木、青铜、黑铁、白银、黄金、秘银总共六级,秘银级小队人族只有五支,金级小队虽然会多些但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白银级的等阶已经是普通冒险家穷尽一生的追求了。
战争已经结束了六年,事实上需要动用到白银级小队的任务已经不多了,更何况这次聚集的三支冒险者小队还是白银级小队中的佼佼者,这样想来如此和平的炎流城内,不出意外隐藏这不为人知的危险暗流。
“消息准确吗?”有着结实肌肉的光头大汉,“钢盾”队长如此说道。
“没有问题,这次的情报是由英雄红怜大人亲自给出的。”笑容爽朗的青年“红色卫队”队长发声。
“那就行了,那么今晚我们该开始做好一切准备,务必万无一失。”“说道没错呢。”担任“锁子甲”队长职务的双胞胎也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
时间回到大战结束后
大战结束之后,英雄荣回故里,人民安居乐业,人族大势已成,西大陆不出意外将进入一段很长时间的安定发展期。
而此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在如此和平的环境下,一个行事诡谲的杀手悄然出现,人族统治的西大陆各处都有他犯下的血案,受害者中不乏权贵与饱负盛名的冒险家,令人畏惧的是,哪怕发生了数量庞多的血案,这名杀手的性别、外貌、身高、能力一概不明,在调查之初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事件的转机出现在一起又一起的血案发生后,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的幸存者终于出现了,他被发现的时候,四肢遭到分离,双目被刺瞎,身上伤痕累累,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活着。也许是他骨子里坚韧不拔的精神力,唤醒了他的求生本能,才能让他在这种伤势下存活下去。
随着治疗的一步步进行,他渐渐地恢复了部分意识,能够在每日为数不多清醒的时间里,无意识的说着一些只言片语。
“......剑......剑.......火......红色的.......死了,都死了.......不可能是你......”
“啊啊啊,红色的影子,为什么是你。”
在某天深夜,这名幸存者在喃喃自语中咬碎了自己的舌头死在了床上,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能猜测他的意识突然恢复接受不了现状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冒险者公会通过幸存者讲出的这些只言片语分析与大量受害者的伤口的反复对比下,推测出这名丧心病狂又神秘莫测的杀手很可能是使用或者携带一柄剑四处作案。哪怕这条线索十分模糊给人一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可是当冒险者公会这种国家级别的组织正式运转起来的时候,哪怕再小的线索都可以被无限的放大。
这名杀人鬼也被冒险者公会定下了一个代号——“红影”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陆陆续续有许多的嫌疑人被抓捕至冒险者公会,其中不止包括错抓的民众,也不乏臭名昭著的通缉犯以及为祸一方的恶人,可是哪怕被抓捕的嫌疑人越来越多,这名杀手仍然在大陆各处继续犯下罪行,这段日子里众人所做的努力好似毫无意义,一想到一个残忍嗜杀的杀人鬼,仍然在西大路上逍遥,肆意的在某地进行着毫无人性的杀戮,就不由的令人作呕。
冒险者公会绝对是不甘的,而这名杀人鬼的所做所为也被越来越多的势力注意到了,正当冒险者公会打算进一步联,合其他的国家各大组织发起更广泛且强硬的搜捕时。
新的事件,发生了,这个事件之后的一连串的事情直接改变了冒险者公会预期展开的第二次搜捕行动。
“啊啊啊啊啊啊——————————————————————————————”
某一日清晨,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尖叫将那个区域的所有人的美梦惊碎。在第一次的搜捕红影的行动中,出力不少,且在冒险者公会中有一定名气的新锐白银级小队“白银之翼”的全部成员,在他们经常下榻的旅店中惨遭杀害,无一幸免,杀人手法极其残忍,场面极度血腥,哪怕是干练的调查员,在检查现场情况的时候,有数名调查员在现场调查结束,立即出到旅店外呕吐,缓解内心的压抑。
在详细的调查后,从房间内吃剩的食物调查出大量的安眠药剂,以及房间内没有什么战斗痕迹,推测“白银之翼”小队是在食用了含有大量安眠药剂的食物后,在睡梦之中被红影残忍的杀害了,可怕的是惨案当天,旅店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可疑的旅客出现,旅店内也没有新人加入,当天旅店内的所有人在更是在盘问之后亦是一一排除了嫌疑,那么红影如何完成下药与杀人实在叫人不得而知。
红影第一次展现出了,有资格杀害一个满编白银级小队的实力,令人畏惧更令人无比愤怒。
但这,只是开始。
冒险者公会绝对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一个白银小队的团灭而退却,他们只会在这一次的事件中得到警醒,在怒火中让红影迎接更为强硬的搜捕。
如果只有一次的话。
真正让冒险者公会胆寒乃至最后退却的事情开始了,从这一天开始之后的三周时间里,每天都会有一组满编的青铜级或者黑铁级的冒险者小队遭到红影的残忍杀害,与“白银之翼”不同,这些青铜级或者是黑铁级的小队都曾全力反抗或者是逃离,讽刺的是这些努力反抗的冒险者们,与在睡梦中死亡的“白银之翼”的成员,最终迎来的命运却是完全相同。
这些遭到厄运的小队只有一个共通的地方,就是他们都曾参与过对红影的搜捕行动。
连续一周后,也许这是警告,冒险者公会的上层开始这样想到。
第二周过半的时间,公会上层出现了停止对红影搜捕行动的声音。
在第三周的最后一日晚间,黑铁级小队“交响曲”在留下了一地的战斗痕迹后,全员的尸体在野外的大道上被发现后。冒险者公会发布公告,真凶已经在搜捕行动中被击杀,行动成功,正式停止了对这名杀手的全面搜捕行动。把这段日子里获得到的所有资料,归为了仅限白银级或以上等级的冒险者才能查阅的资料,而且执意对这个事件发起调查的冒险者,告知必须是最少两个以上的满编白银级小队发起调查申请,且两个小队必须一起行动,只有这样做才会被冒险者公会允许秘密调查。
冒险者公会公开的红影搜查行动就此正式告一段落,为了保护那些还不能有效保护自己的年轻冒险者以及社会的稳定,有关于红影的消息以及这次的搜捕行动,皆在冒险者公会的掩盖下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时间的指针回到现在
今日由名为仇恨的情感聚集而来的三队老练的冒险者,为了一条有关于红影的新消息,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此地,聚集在这里。
今夜,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终须血偿
“为了战友”
“为了挚爱”
“为了兄弟”
“为了无数的死难者与正义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众人无言,眼神冷若冰霜。
太阳落下,夜色匆匆,冒险者公会人声鼎沸,大厅一角的圆桌,此时空无一人。
道尔克林顿,四十五岁,原顶尖金级冒险者小队“三叉戟”的队长,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道尔遇到了命运中的那个她,两年后两人产下一子,随后道尔正式与伙伴们告别,表明了他想隐退的意愿,次年“三叉戟”的三名伙伴各奔东西,道尔则是与妻子一同前往乡下,开始属于他们的闲适安宁的生活。
流光似隙,十五年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便以度过,道尔之子长大成人。
正如雄鹰之子亦是雄鹰一般,在道尔的教导下,他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对冒险一事十分向往。凭借道尔早年的声望,他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了一间有名的军事学院中进修,他的儿子也不负众望在学校生活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年仅十五岁的道尔之子就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黑铁级冒险者小队“交响曲”。
对西大陆所有权至关重要的大战刚刚结束,在一天临近夜晚之时,村里的邮差送给了道尔一封信,看完信件的道尔会心一笑,原来他的儿子在冒险的途中救下了一名女孩,两人一见钟情,打算在明日晚上,与她以及自己的小队一起返回家中,想要在父母和伙伴们的祝福下完成订婚仪式。
月落日升再日落,道尔与其妻子紧锣密鼓地一同准备着晚上的菜肴,一边准备着一边想着想着夜深之后,一家四口又或者是一家五口,在这个不大却很温暖的家中随意的聊着什么,想想都令人开心。
在准备晚餐的过程中,道尔的妻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呼来道尔。
“难得搞一次盛大些的家庭晚宴,等等既有孩子的朋友也有日后可能是我们的新家人,估计今晚的故事是停不下来的咯,但怎么能光有故事没有酒内,老头子趁着还有些时间,你就先去邻镇买几瓶好点的麦酒把。”
“好哩”
道尔本来也正有此意,听完妻子的话,马上带上了些银币,前往了邻村,准备去带上几瓶邻村今年酿制的最棒的麦酒。
乡间的土路上,晚风轻轻的吹着,酒烈而浓香,透过瓶塞,外溢出来,不愧是好酒,道尔拎着这几瓶自认为最棒的麦酒走在路间,他想着今晚有机会的话,必须要和小克林顿畅意的聊聊天,传授一下在对付女人上的人生经历,最好两人能有一场不醉不眠的夜晚。
想到这里道尔不由加快了返程脚步,嘴上说着。
“今晚的酒可是够烈,不知道你小子离家这么久,酒量是不是也和你人一样长大了不少。”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道尔老当益壮,已经是拎着酒来到了自家的后院,意外的是并没有从后院听到屋中的嬉闹声。
难道是他们还没回来,道尔如是想。
他走近后院,里房屋又走近了几步,还是没有人来迎接他,他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更让他眉头紧皱的是,明明太阳已经落下,天空仅靠着月色泼洒的银辉来堪堪照明。
那么!为什么此时屋内没有灯火的亮光!
冒险者生涯时,十分熟悉的感觉慢慢地从四面八方袭向了道尔,道尔的四肢百骸很快浸泡在这种感觉中。
该死!真是该死!千万不要!千万不要!道尔的内心在咆哮。
他离屋子越近,可是仍然是没有任何声音。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个没有,那个也没有,一切的事物都仿佛随着声音的消失一并在道尔的世界中消失了
心神恍惚下,右手脱力,而被拎着的几瓶酒也随着重力向地面掉落下去。
突然道尔姿态一变,无声而迅速的蹲下抓住了绑着几瓶酒的提带,这一连串的动作也如同此间的寂静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道尔十分小心的把酒放到地上,然后悄然间缓步后退至后院的外围。
他无声地从稻草堆中,缓缓地抽出了他冒险者时期尘封多时的武器,一柄由精钢打造的长枪。
道尔为了接下来可能的室内近身战,他轻触长枪底部的机关;在触动机关后,道尔稍一用力长枪分为了上下均等的两节短棍。道尔双手各持一根,仿若手握双剑,小心翼翼地踱步走向虚掩着的后门。
门被道尔粗壮有力的手臂,轻柔而平稳地推开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门,渐渐的打开了。
风也随着两边的屏障消失,从内吹向了外,风从屋内吹向了道尔的脸庞,与之相伴的还有道尔预料中,却也是万万不想闻到的气味。
异常刺鼻且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从半开的后门涌向后院。
到底!是多么、大量、到底!是多么、的惨状、才会涌出如此浓郁的血锈味!
一步。道尔一步从屋外直接踏进了屋内。
屋内没有光源,近乎是完全黑暗的状况,不过就算是这样苛刻的环境,也无法对道尔造成任何的干扰,雄鹰就算是在山崖上稍作休憩,雄鹰依然还是雄鹰。
道尔在几乎是完全黑暗的室内,小心地行走的,屋内看到了各种战斗的痕迹,战斗痕迹从屋内开始一直延续到屋外,整个屋内都是血迹和战斗痕迹,想必重伤的人数绝对不少。
直到,道尔走到了门口。
道尔停下了脚步,颤动的手脚反映了他此时内心的状况。
月辉从基本上被破坏的大门,一股脑的泼进屋内,在月色银辉之下的映照下,一个穿着雪白色上衣的无头女性尸体倒在大门前,安静的躺在月光的照耀下。
“好熟悉衣服,亲爱的,这不是你最喜欢穿的那件外衣吗,这个时候你别躲起来啊,你快和儿子出来啊,老爸老了,禁不起吓,你们就别一起来吓老爸了啊。”
道尔颤抖着,一步又一步的走想了躺在地上的无头女尸。
突然,一个踉跄,道尔踢到了黑暗中的一个东西,这个球状物体被道尔踢了一脚后,跟着道尔走的方向一并向前滚去。
道尔以跪着的姿态摔倒在地上,这个球状物体也是适逢其时的,从道尔的身后滚到了道尔低头看向的地面。
这哪里是球啊,这是一颗人头!
这是道尔注视了三十余年他最熟悉的面孔,这是道尔的另一半,他内心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归宿。
道尔妻子的头,滚到了道尔的身下,滚到了他的眼前,月光从道尔身躯挡不住的缝隙出投过,照射到道尔身前的地面上。
好一轮圆月!好亮的月光!
道尔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了妻子脸上的表情。
惊恐?愤怒?抵抗?保护?
直勾勾的眼瞳盯着自己,她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叫没有发生,至少没有从道尔的喉咙中传出,道尔死死地抱住妻子的头,把嘴巴长的不能再大,他在用尽全力无声的号角的,虽然没有传出声音,但是只有任何一个旁人路过都会看出道尔的悲痛欲绝。
道尔抱着妻子的遗骸,看着皎洁的明月,乡间的晚风从屋外吹来,道尔的脸上生出了些寒意。泪水原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遍布了他的两侧脸颊,嘴角早已被咬破,而血也早就冷却结痂。
他呆呆地望着妻子的另一部分遗骸,他突然感觉发现了什么一样。
是手!妻子的右手指向了屋外,往那个方向延伸,是一条只有为数不多当地人知道的小路。
道尔突然想起来,除了妻子之外还有一个自己必须找到的人还没有找到。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这是妻子给他指的一条道路。
好的,道尔在心中默念。他缓缓的放下妻子的遗骸,简单的整理了下妻子的遗容,抚上她明眸动人的双目。
再见,愿你保佑他。道尔转身走向小路。
此时他的内心状态如万丈汹涌翻腾的雷霆,似火山爆发岩浆喷涌,而在他的眼神中,却只有如永冻层里的坚冰一般不可动摇的冷厉情感。
道尔作为曾经最顶级的冒险者中的一员,崩溃的状态已经强硬的调节了过来,此时的滔天愤怒已经不能让他,再像刚刚那样心神失守从而干扰到他的实战发挥。
心中愤怒的火焰越点越盛,他的精气神也随之提升到了他的巅峰状态,他目前的气息之盛宛若夜空中骤然出现的一轮明日,杀意之中又令人冰寒刺骨。
道尔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杀手碎尸万段,拯救自己的孩子。
火是需要燃料才能燃烧的,这场滔天烈焰就是以他心中的暴怒与仇恨点起了,熄灭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凶手血债血偿。
道尔跟着地上战斗过的痕迹与血迹,随着小路一路向前走去。
随着前行,战斗的痕迹和血迹越来越少,至于原因。想必是这一路上看到的几具奋死反抗的尸体,看装束他们应该是他孩子带领的冒险者小队中的成员。
不知为何这一路上明明没有看到他孩子的尸体,可是越走他越心寒。
如果他逃掉了,那么谁又在追谁呢?那么谁又在保护谁呢?
道尔的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沉到了谷底
土路尽头,是一个小水潭,一个人倒在了水潭里,水潭已经被染红,这个倒在水潭的人必然是没救了。
道尔早就了然,心中的大石渐渐放下,然后掉到了最低端。
哦,我的孩子啊。我知道你尽力了,当我看到,这里四散着的,我在你成年礼上送你的礼物的,剑身的碎片时。
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尽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道尔并没有掩盖自己声音,道尔在原地失声痛苦。
“你出来啊混蛋!你快给我出来啊混蛋!”
没有人回话,因为凶手在杀完人后早已离开,没有人能在这里回应这个痛哭的老父亲。
一段时间过后,道尔把儿子的遗骸从染血的水潭中拉出来,他惊奇的发现了一个与之前相似的情况。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手?!
道尔看到他儿子的手也如她母亲一样指向了一个方向,这次指的就是水潭。
“这就是命运吗?”道尔喃喃自语。
他不抱希望地检查水潭,然后他惊异的发现水潭底下有一个女孩,她在水下奄奄一息,看上去已经是溺水了。
道尔马上把女孩打捞了上来,给她做了应急的处理。
“咳,咳,咳,咳。。。”几声咳嗽伴随这口中吐出的血水响起,女孩渐渐醒了。
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拖着脱力的身体爬到,离她最近的男子尸体旁边,她用上最后的力量努力抱住了他的身体。
她的唇齿大开大合,好似在嘶吼着,好似在呼喊着,但就和之前道尔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道尔看的出来,这个小女孩是因为过大的压力突然激增,剧烈的惊吓导致她暂时性的无法发声,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他儿子喜欢的女孩,也可能是他未来的新家人。
女孩无力的抬起头,呆滞地看着站在一旁,外貌上有些像她喜欢男孩的中年男人,脸上都是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湖中的血水,本身就有些出众的容貌在月光下显得更为楚楚动人,亦是给人一种生命特有的顽强活力。
两人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张嘴,只有眼神相交。
但是道尔明白了这个小女孩想要说出的话。
我,活下来了。
道尔老泪纵横,双手丢下武器,狠狠地抱住了小女孩。
“是的,你活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后,小女孩脸上挂着安然的表情径直昏倒了过去。
道尔此时也是耗尽了今夜心中的大火的最后一丝燃料,在他发现小女孩安然入睡后,也是抱着小女孩陷入了沉睡。
。。。。。。
正午,女孩逐步苏醒了,她坐在草坪上,看到昨晚的那个拯救她的中年男子的背影,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两节用布包住的棍状物体,一言不发的收拾在破落的房屋。
太好了,不是梦,我,还活着。女孩在心中默念。
道尔简单的整理了下家中的物品,选择了一些可以带走的东西收拾进背囊,准备与这里做最后一次诀别。
整理完毕后,道尔背上背着行囊,腰间别着被拆成两节的武器,走向了女孩。
等到道尔走近了些,女孩感觉今日这个中年男人,与昨晚好像有些差异,他的头发昨晚还基本是黑色,今日看上去却是近半灰白,好似老了十几岁一样。
道尔走到了女孩身边。
“能说话了吗?”
女孩摇摇头
“那等等我把你送去城里的冒险者公会,你去了那里情况应该会改善不少,回去找你家人,忘了昨晚吧。”
女孩抓住道尔的衣角疯狂摇头。
道尔正准备继续开口劝解,然后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他从女孩的眼神里看到了坚毅和果决,他知道就算他离开了这个女孩,女孩自己也会想方设法用尽全力去复仇。
道尔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看上去就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女孩,独自一人为了复仇在外独行。
他最终还是没有强求女孩离开,答应了女孩跟随他,并且和女孩约法三章。
“想跟着我,可以。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强,要比所有人都强,这样你才能做到你想要做到的事情。日后每一天我都会用我的全力教导你,让你变强,甚至变得比我更强。”
女孩听完,欣然的抓着道尔的衣角,用力的点头,想必是认可这样的方法。
“不过在离开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完。”道尔对女孩说道。
他点燃了一个火把,走向了凌乱落败的房屋,轻轻一扔,火把砸向了房屋的地上。
因为在上午整理的时候已经刻意的把易燃物整理了出来,很快房屋就被火光所笼罩,大火油然而起,一大一小两人盯着火光皆是无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熊熊燃起的火光中,道尔好似在其中看到了欢笑着的妻子与儿子,一滴泪水泪水从他的右眼睑留下,还未落到地上就已被猛烈的火势所蒸干。
道尔的软弱好似也在这时投入到了火中,随着火焰熊熊燃烧化为一缕黑烟。
他把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脱下,掷入火中。
不要急,等等我,下次,我一定和你们相聚。道尔的心中默念
随后道尔拉上女孩离开这里,女孩看着道尔的脸,两人眼神第三次交际,这次没有什么心领神会,有的只有好奇。
“我叫道尔,你叫什么。”
道尔想起了现在女孩还不能说话。
“你要是说不出来在我手上写出来也行。”说罢道尔把手伸了过去。
女孩没有写字,她的手指点了点道尔的手掌,又指了指道尔,道尔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也没做多想,想着日后有机会再问把。
一大一小背着行囊从离开了这里。
留下的只有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与两人永远都不会忘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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